【青山松柏】定秦
ooc预警！
“想什么？”
“寡人在想，要送你一柄剑。”
公孙鞅坐在桌边翻阅手下的竹简，秦公站在刀架旁轻抚定秦的剑柄。两人都不回头，各做各的事情。
“为何？”
公孙鞅收起面前看完的一册，探身去拿下一卷。竹片碰撞的一大片响声盖住金属低沉的嗡鸣，身后的秦公握剑出鞘一寸，欣赏剑脊上流动的清光。他半转身，把剑柄送到公孙鞅面前：“怎么样？”
公孙鞅抬眉看了一眼，毫无表情地低头继续手头的工作：“臣有多少野心君上知道，若为试探，倒也不必。”
“君主赐剑可还有另一个意思。”秦公依旧保持着递剑的姿势。
公孙鞅终于抬头和他对视，那柄出鞘的剑就横在他颈前。最终年轻人打破了沉默，他轻笑一声，抬手把定秦按回了鞘里。
“变法未成，秦怎么舍得杀我？”
他的脸上显露出淡定的微笑，从秦公身旁转过去迎风伸个懒腰。秦公却丝毫没有被忤逆的震怒，他玩味地端详着这个年轻人，似乎在欣赏一柄绝世的利器。的确不需要定秦，他自己就是一把无柄的剑，锐利冷硬，无法控制。
“玩笑都开不了，无趣。也不知道魏䓨怎么敢不杀你。”秦公低声念叨，却像孩子赌气一般。
公孙鞅终于笑起来，他转过身，恭恭敬敬地向秦公一揖及地，却旋即直起身来：“君上非要鞅这样吗？鞅以为世俗之礼乃拘世之节罢了，君上若怪臣无礼，直说便是。”
秦公也笑，方才几乎凝固的气氛此刻化为融融的一派和睦。公孙鞅接过秦公手中那柄沉甸甸的长剑，轻弹剑锋，指甲印上一道白痕。“臣在魏王身边，自然不敢如此。露才扬己，也得在可信之君面前。若是连这都不明白，便也没机会见到君上了。”
他平日里是没有权力观赏这柄象征君权的传世之剑的，如今终于得到机会，捧在手里细细端详其上古朴的花纹。宝剑对任何一个兵家都有着无穷的吸引力，他赞叹地抚摸剑柄上缠绕的螭龙，看够了，递回秦公手里。
秦公不接。“寡人说了，送你。”
“君……上？”公孙鞅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终于显露出迷惑的神情，他犹疑地重复一遍这个本无比熟悉的称呼，似乎在确定自己的身份。“君上……真要诛臣废法？”
“想什么！”秦公噗的笑出声来。看多了面前人孤傲倔强水火不侵的样子，此刻的不安竟显得如此生动。“卿乃绝世之锋，既愿意将剑柄递到寡人手中，寡人回赠一柄又何妨？定秦以法，岂一剑可为！”
公孙鞅怔怔地看着秦公，良久下意识道：“可自古君操国柄，岂有如此放权……”
“便国不法古。”秦公一本正经地引他的原话，握住他的手把剑柄按进去：“变法不是小事，难免有我顾不到的地方。秦风剽悍，有定秦方便得多。”他模仿对方的语调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君无疑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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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无疑矣。”公孙鞅被逗笑，没想到他还把初次见面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，心头一阵发暖。他握住剑柄，将长剑插在地上，青铜传导绵延不绝的震颤，似乎年轻的心跳与这片厚重的土地共振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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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无疑矣……可，君上安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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